果然是他的老婆,杜朗这个混蛋,推三阻四的把我们的工钱推了一年多,自己却拿钱去泡女人。我一拳砸在桌子上,空瓶和酒杯一阵弹跳,都摔落在地,顿时粉身碎骨。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忽然想这大概是个圈套呢。
大概以前帮他整理你们的个人资料时看到,今天无意中记起来,随手拨的。她口齿不清,意识倒还清醒。
这倒错怪她了,我松了一口气。听说杜朗的这个老婆是二婚,前妻两年多前死的,也不知道具体为什么。可这么娇滴滴的一朵花似的美人,杜朗居然还不知足,又厌倦了。有钱真他妈的好。看她已醉到十分,我晃着手中的半杯啤酒问,还喝吗?要不要送你回家?
我已经没有家了,往哪里回呢?她的哭泣又继续。
打住,再哭我可不管了。她哭得这么辛酸,快把我的眼泪也勾出来了。
嗯。她抽泣着抹几把眼泪,慢慢止住悲声。
那你跟我走?行不?我试探着说。
行,你到哪儿我就跟你到哪儿。她抬起抹花的小脸,那模样象极了在田间割草时猛一抬头的二丫。我掏出刚买的纸巾,笨拙地给她擦拭。跟我回江西老家去,愿意吗?
愿意。她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我,眼里的一汪泪还在打转。
不后悔?我可是一无所有,而且老家也很穷。
不后悔,我老家也是农村的。现在我有钱,有这么多。我还会做得一手好菜,咱们去开个小饭馆。她挥舞着纤细修长的手指,仿佛已经是饭馆老板娘似的。
我被她逗乐了,挽住她的手臂,她也跟着我傻笑起来。我们搀扶着彼此,摇摆在这明明灭灭不属于我们的灯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