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01月30日


最近《决策》杂志调查发现，官场小说正在持续升温，竟然有8成读者阅读官场小说。调查数据还显示，党政机关公务员是最大的阅读群体，很多人都把官场小说当成了一个了解官场规则的便利途径，希望从小说中寻找到官场生活的真实。

“官场”两个字，不过是一个艺术平台，让小说人物尽情演戏罢了。只要演得好，哪种舞台都能出经典。问题是，现在人们阅读官场小说，并不是出于文艺欣赏的需要，而是为了窥探官场真实。这样怪异的关系，其中包含着值得探寻的深度。

著名的官场小说作家王跃文曾说，当前好的官场小说，其实就是在给官场“祛魅”，给官员“祛魅”。这样的说法，令人五味杂陈。毕竟，官场本质是一个客观的社会生活场域，如今却变得如此神秘化，以至于公众要通过小说来了解其中真实，这本身难道不就是一种可悲吗？

而公务员之所以成为官场小说最大阅读群，很大原因是把这些小说当作“教科书。”同样，那些不熟悉官场，对官场好奇，对官场充满窥探欲望的读者，也是把阅读官场小说当作了解工具。这种在虚构的小说中来还原一个充满神秘感的场域，结果就只能使官场更加神秘化。很多人依据官场小说来想象真实的官场情境，久而久之，就把虚幻当真实。这种对社会的虚假认知，显然会产生诸多的负面效应。

我读过不少官场小说，比如《驻京办主任》、《国画》、《沧浪之水》、《苍黄》等等。我真不知道，这些小说里讲述那种官场的话语方式、权力周旋、人性险恶、黑幕陷阱，到底是对现实的夸张还是矮化。尽管我并不否认这些官场小说具有反思价值，能够催发人们对种种“人治”与官本位文化进行思考，但是，我还是觉得，因为这一切是建立在虚幻的社会真实基础之上的，就必然会极大地削减其中的社会批判价值。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批判与反思，也很容易陷于某种虚妄与错位。

谁来向公众展示一个真实的官场现状呢？我突然想起最近极受关注的辽宁阜新“官员聚众淫乱”事件，不过当地官方很快认定此事“纯属造谣”。试想，在一个官场真相与官员信任都成为稀缺的社会，官场小说又怎么不热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