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之父卡夫卡晚年的处境与生活

时间:2011-12-28 18:28来源:书摘 作者: 点击: 载入中...

核心提示:晚年的卡夫卡还是一直与父亲格格不入,生活还是那样的无聊和寂寞。恐怕也正是这样的生活,才成就了这位现代小说之父。

本文摘自《卡夫卡》作者:[美]桑德尔·L 吉尔曼 出版社:国际文化出版公司出版

马特利阿里疗养院的治疗效果并不尽如人意。在8个月的时间里,卡夫卡仅仅增长了8千克,而结核病则远远没有治愈。1921年8月,他回到布拉格,那里的一切都没有变样。他和他的父母住在一起,继续同克洛普施托克这样的新朋友及闵策·艾斯纳这样的老朋友通信,他也再一次体会到他所厌恶的家庭生活的方方面面。回家后不久,他就给妹妹艾丽写信,就她提出的关于孩子择校的问题进行了回复,在回信中,卡夫卡表达他对父母和孩子的问题的一些看法。卡夫卡希望艾丽的孩子们能避免布拉格富裕的犹太人的孩子们常见的命运,染上“渺小、肮脏、冷漠、偏颇的精神”。

在卡夫卡写给艾丽的几封信中,他声称:“孩子们可以拯救他们的父母”,并且补充说,“从理论上,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不要孩子的人。”但他又引用了斯威夫特的话:“在孩子的教育方面,父母是最不可信赖的人。”卡夫卡认为家庭是“一个有机体,一个极其复杂且不稳定的有机体”,在家庭中,父母“剥夺了孩子的个性权利”,仅仅为“遵守某些要求的某些人”留下了空间。就卡夫卡而言(他已经38岁了,又回到了父母身边,但他和家庭的一切问题都没有得到解决),“父母的自私自利——这是父母真实的情感——是没有限度的……专制或奴役是父母的两种教育方法,它们都带有自私自利的性质。父母对孩子的爱是兽性的、愚蠢的,他们总是把自己的观点强加到孩子身上……怀疑是布拉格教育的失误之处。”卡夫卡谴责说:“装饰华美的房间里充满了令人难以忍受的、有毒的、危及孩子的空气。”他似乎是回到布拉格来复仇的。

正是在这种了无生气的心境中,1921年初秋,卡夫卡草拟了他的第一份遗嘱,要求他的朋友布洛德在他死后焚毁他的全部作品。

一连几个月以来,卡夫卡很少写作。lO月15日,他重新开始写日记,此前不久他刚把自己以前的日记都交给了米伦娜。卡夫卡回到布拉格后,米伦娜曾到他的父母家几次拜访他。这次,他决心写一种与以前不同的日记,内容不再过分关注他在单身生活的痛苦:“这方面我不再像过去那样健忘了,我的记忆力又活跃起来,并因此而失眠。”他利用日记给自己开辟了一块空间,从那里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他同那显然不可治愈的疾病的关系中,他占据着什么位置;他意识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到,于是放眼观察前面的地形。他感到了“不得不开始的痛苦”。当他在公园里看到年轻的女人时,他发现自己没有丝毫的爱慕之心,他曾“多次想过和她们共享幸福,也曾多次意识到我过于虚弱不配享有这种幸福,愚蠢地认为我看透了自己和她们”。面对着虚弱的身体,卡夫卡决定不向绝望屈服。他痛苦地感到,他已经纵容自己堕落成“一个身体上的废人”,因为他“不想被生活乐趣所吸引,而这种乐趣对一个健康的男人来说是必要的,就好像疾病和绝望还不够吸引人似的”。他同样嫉妒所有已婚夫妇。

有时卡夫卡也会暂停对这些精神账目的清理,走出自己的房间,试着和家人接触。一天晚上,他的父母像往常一样打牌。“我坐在一边,完全像个陌生人一样;我父亲要我玩一把,或者至少看他们玩;我编了个理由拒绝了。从童年开始,我就常常重复着这样的拒绝,它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在这种冷静的自省中,卡夫卡仿佛从他本人中抽离出来,安静地旁观着。

从这件事情来看,当我抱怨生活的涌流从来不会顾及我,我从来没有逃出布拉格,别人从来没有教我学会一项运动或做生意等等时,我是错误的——我本来不该像拒绝打牌一样,拒绝每个提议。我只让荒谬的事物占据我的注意力:法律学习,办公室的工作以及后来做的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比如园艺、木匠活等……或许是出于总体上的软弱,尤其是意志上的软弱,我总是拒绝。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卡夫卡表现出对玩牌的兴趣,同意帮他的母亲记录分数——“但亲密感并没有因此产生。”他只是感到无聊,后悔不该浪费时间。

l921年底,卡夫卡通过阅读托尔斯泰那部阴郁的著作《伊凡·伊里奇之死》安慰自己。

1922年1月,卡夫卡的状态很差。他常常发烧,体重也减轻了,不过他的健康状况并未严重恶化。1月底,他的医生准备和家人一起去紧靠波兰的斯平德尔莫法尔度假胜地,建议他一起去。1921年10月,赫尔曼医生曾给卡夫卡看过病,诊断他患有肺粘膜炎,并提出了一种特殊的治疗方案,要求卡夫卡休3个月的病假。

大概在这段时期,卡夫卡开始写作小说《第一次痛苦》,这篇小说发表在他最后一部作品集《饥饿艺术家》中。小说讲述了马戏团的空中飞人的故事,为了使自己的技艺尽善尽美,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日日夜夜都在高空生活,始终保持训练状态,他的一切生活需求都要靠底下的勤杂人员满足,后者守在秋千下,把空中飞人所需要的一切物品用特制的容器递上拉下。同那些为自己的天职献身的孤独的艺术家一样,空中飞人与人们很少来往,有时他也有点让人厌烦——他的存在干扰了其他节目的演出——但由于他技艺高超,马戏团的头都能原谅他。假如不是需要到各地巡回演出(或许就像卡夫卡本人不得不同外部世界来往、去办公室上班一样),空中飞人对自己的生活方式是非常满意的。

这是一篇典型的卡夫卡式的短篇小说:以完美精确、一目了然的现实主义叙述来描述荒诞、虚构的故事。它带有明显的戏剧性和表现主义色彩,这正是卡夫卡小说的风格特点。

1922年1月的第二个星期,在去斯平德尔莫法尔休假之前,按照卡夫卡自己的说法,他似乎“崩溃”了,他的身体状况极差,同1920年初去美兰之前一样。他写道:“一切好像都终结了。”他无法入睡,“无法忍受生活”,似乎身体内部和外部的时钟走得不一致:“内部的那个时钟发疯似的,或者说着魔似的,或者说不知何故以一种非人的方式猛跑着,外部的那个则以平常的速度不紧不慢地走着。”他解释说,“内部时钟那狂热的速度”是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的内省的结果。

(责任编辑: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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