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高溪村:探秘"天地会"的发源地
洪门又名天地会,三点会,三合会
凤凰卫视2012年3月20日《凤凰大视野》，以下为文字实录：
陈晓楠：整个十八世纪的中国，封建王朝进入了它自身生命的最后一个高峰，康乾盛世。在这个镀金般的年代里，中国社会看起来光芒四射，生机勃薄，然而就在这样一个所谓的盛世帝国的城镇，到处都是四处游荡的陌生人，他们纷纷投入山堂，借此呼朋引类，互援互助，一个江湖由此形成。耳熟能详的名字深究起来往往是人们最陌生的名词，到底什么是江湖，谁在江湖之中，江湖里面又到底是什么呢？今天我们探访的就是，号称自康乾盛世五三百年以来的第一大帮会，天地会。
影像资料：第二誓，倘有兄弟父母、百年归寿、无银埋葬。
解说：洪门又称天地会，这是近三百年以来人数最多，分布最广，影响最大的秘密组织。
影像资料：如有诈作不知者五雷诛灭。第三誓，各省外洋洪家兄弟。
解说：关于它的身世从来没有人真正弄清。关于它的传说却一直在江湖上流传
影像资料：第四誓，所有洪家兄弟未相识，挂牌号，说起同心，必要相认，如有不认者死在乱刀之下。
解说：平生不识陈近南，便成英雄也枉然。金庸给我们塑造了一个叱咤风云的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然后，我们带着想象和渲染在影视剧中经历了一段又一段的江湖故事。
秦宝琦（中国人民大学历史系教授）：从天地会秘籍的发展来看，就是嘉庆年间、道光年间、咸丰年间的会簿都没有陈近南这个人，同治年间才开始出现的，所以我们说这个故事陈近南是一个虚构的历史人物。
解说：严谨的历史学者有时反而让人失望，他们毫不留情地击碎我们的英雄梦。如果说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是虚构人物，那么天地会的故事应该是怎样的呢？它的创办者又会是谁呢？
秦宝琦：天地会起源在学术界有很多说法，争论了一百多年，我统计过，大概有十二种主要说法。
解说：金庸笔下的天地会，人物和细节固然加入了他的想象，但故事的基础并非空穴来凤，他采用的故事蓝本是来自于天地会内部的一个故事。
秦宝琦：武林有秘籍，天地会有秘籍，它叫做会簿，会簿内容包括，有天地会的缘起，有它的三十六誓，誓言，问答，还有很多一系列的东西搞成会簿，只有有了会簿你才有资格当大哥，所以会簿非常重要。在会簿里面有一个故事，就是少林寺和尚征西鲁的故事。
梅毅（作家）：清朝的康熙年间，西鲁国王入侵派军都打到潼关了，这个故事也是荒诞不经，你说一个西鲁可能是在西藏地方的一个地方政权，他怎么又绕到潼关那儿去来攻打那个什么呢。然后在这个危急的情况下，清朝不行了，康熙皇帝这阵就招人招谁呢？少林118僧（128僧）。
秦宝琦：在这个神将叫六丁六甲的帮助之下一举把西鲁打败了，西鲁就投降了，他们得胜回朝。
方群远（天地会研究学者）：康熙皇帝坐稳江山之后，他是害怕这些武僧武功这么厉害，那就反正是恩将仇报。在康熙十三年七月二十五日，半夜的时候发动突然袭击，把整个南少林包围了，烧了。
梅毅：就把这128个僧人杀了110个，就剩了18个吧，这18僧逃跑当中，会簿记载云山雾罩，又战死了13人，最后就剩5个人了。
解说：这就是民间流传广泛的康熙皇帝过河拆桥，火烧南少林的故事，从少林寺逃出的五个人，就成了后来在江湖故事中赫赫有名的少林五祖，胡德帝、李式开、马超兴、方大洪、蔡德忠。根据情节的发展，死里逃生的五个人一路向南，最后来到了福建云霄的海边。
方群远：这个方大洪还有蔡德忠两个都是云霄人，一直沿着海边跑，跑到长沙湾这个地方，突然在岸边沙滩上看到一个香炉，到天黑的时候就上来，寻着庙里的灯光就上来，就上了高溪庙。
秦宝琦：这时候就来了一个叫陈近南的一个人，自称是曾经在翰林院当学士，因为朝廷里的奸臣太多，他辞官不做，他跑来一块结拜，结拜的时候又有一个叫小主朱洪竹，一个13岁的小孩，会簿里描写说他是两耳垂肩，双手过膝，按照《三国演义》里面刘备的那个形象来描述他，人们就问他说你小小年纪有什么本事也要来参加结拜？他说我就是崇祯皇帝的孙子叫朱洪竹，我要报仇，要驱逐满人，大家一起来结拜了，这个时间就是康熙甲寅年，就是十三年七月二十五日丑时大家结拜，这就是所谓天地会创立了。
解说：这个传说故事中充满着太多的巧合和臆测，虽然陈近南在这个故事中第一次出场了，但是还有很多疑问依然无法解释，比如说西鲁国是一个怎样的国家，位置在哪里，历史上是不是有南少林寺这么个地方，都没有什么正确答案。如此一来，陈总舵主的角色就越来越遭到研究者们的质疑了。
梅毅：那历史上到底有没有陈近南这个人呢？当时也说不清楚，但是又出来这么一个人，谁呢？温雄飞，在他所写的《南洋华侨通史》里，他就把西鲁故事中的陈近南说成就是当时郑成功的咨议参军陈永华。
秦宝琦：温雄飞先生就创造了一个研究方法，叫做影射推求，他说天地会的秘籍里面少寺和尚征西鲁的故事是一个传说，不可信，但是它影射了天地会的起源。
解说：金庸在《鹿鼎记》中，有一段关于天地会的描述，本会的创始祖师便是国姓爷，原姓郑，大名上成下功。我和方兄弟、马兄弟、胡兄弟、李兄弟都是国姓爷军中的校尉士卒，但小说毕竟是小说，没有人拿它当真。
秦宝琦：那么金庸先生是根据这个说法，在他的小说《鹿鼎记》里面，就说天地会是陈近南创立的，陈近南他的真名字叫陈永华，就是这么来的。
梅毅：之所以攀上陈近南的目的就是要搭上郑成功，搭上郑成功之后等于是你这个理论就更有依据了，就“反清复明”嘛。
解说：虽然说影影绰绰的野史传说，带着一些无法看透的朦胧美，也给人们一种美好的想象空间。然而，历史中的天地会缘起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形呢？在后来众多历史学者们的努力下，迷雾似乎正在慢慢散去。
陈晓楠：看来陈近南只能作为一个传奇，停留在人们的想象之中，但是天地会却是实实在在的影响过历史的存在，随着近年来历史学者们的努力，越来越多的资料显示天地会的身世有着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版本，在康熙王朝之后的乾隆年间，一次偶然事件的发生暴露了这个清代以来民间最大的秘密组织的行踪，于是乾隆皇帝就吩咐底下的官员顺藤摸瓜，结果呢，是扯出萝卜带出了泥，关于天地会的一个庞大的关系网也就此渐渐清晰。天地会三个字也是第一次史书上出现。
解说：这就是福建云霄县的高溪庙，规模很小，而且有些破落，但门前的一幅对联，暗示着这座小庙不同寻常。地振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
方群远：一派溪山千古秀，就描述这个环境，景色。门朝大海，前面就大海了，这边是漳江出海口，三合河水万年流，为什么叫三合河？在这边就前边一个南江一个北江，右边一个蔗港，甘蔗的蔗，蔗港，三条江刚好是三江汇合的地方，所以天地会后来被镇压了之后，之后到外地去他有的人就讲，就把它化名了，有的叫小刀会，也的跑到上海去叫小刀会，跑的其他地方去有的叫三合会，三点会，就是这个三合河作为典故这么来的。
解说：这里就是天地会的创会圣地，为什么会是这里？这副对联又说明了什么问题呢？答案还得回到从前的时光之中寻找。
1786年，乾隆五十一年，这个时候距离少林和尚攻打西鲁国，康熙火烧南少林的传说已经过去了七十年，这时的皇帝已经是平定大小金川，准噶尔和回部内乱的乾隆，他几乎达到了一个帝王所能达到的巅峰。然而，就在这年冬天，台湾传来了一个让乾隆皇帝扫兴的消息，台湾发生叛乱。这场叛乱就是后来被称为林爽文起义的事件，乾隆不得不派出以福康安为首的征剿军队，花了一千万两白银，耗时三年才得以平息这场战争。叛乱平息之后，一个结果让乾隆大吃一惊，一个名叫天地会的反清组织，竟然在他统治的王朝里秘密存在了二十多年。
方群远：这个资料就是当时福建的这些封疆大吏，他们把审理的整个过程都写成奏折向朝廷汇报，这份就是前任的福康安，和后任的伍拉纳，还有福建的巡抚，他们几个人一起向朝廷汇报，汇报审理天地会。
解说：这就是乾隆皇帝当年看到的奏折，由闽浙总督伍拉纳和福建巡抚徐嗣曾共同署名，他们顺着林爽文的供诉，给乾隆提供了一个完整的线索，提喜、陈彪、严烟、林爽文。
秦宝琦：他们抓到了天地会创始人，提喜的儿子和他的嫡传弟子叫陈彪，这两人就供出来了，他的父亲叫提喜，也叫洪二和尚，在乾隆二十六年创立了天地会，这是档案里面这么记载。后来我又到福建云霄前后去了三次，去考察，考察结果从一些民间的传说，一些当地的口碑还有当地的实物，后来就对照天地会的西鲁故事，后来我就觉得天地会应该是从档案记载和田野考察，还有《清实录》这些记载来看，应该是乾隆二十六年。
解说：查明天地会是起源于提喜，该犯俗家名字是郑开，僧名提喜，又名涂喜，又号洪二和尚。在给乾隆的奏折里伍拉纳这样写道，如此一来，提喜成了天地会最重要的会犯，这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在今天福建云霄县的高塘村，还保留着郑氏私塾，根据当地学者方群达的考证，这里正是提喜的家族所在。
方群远：说他出生的时候是发洪水，随着洪水而出生的，所以他小名叫阿洪，因为他排名是第二，叫洪二。
解说：据说，郑开，也就是提喜和尚就出生在这个私塾里，这个出身贫贱的郑家次子又为何选择出家这样一条道路呢？
方群远：家里搞不过来，只好到外地去闯荡，闯荡几个省去，几年回来还是没有什么成就，那只好出家当和尚，穷是很穷的。
记者：最开始的时候提出什么口号没？
方群远：最开始他没有宗旨，没有什么宗旨，就是反清抗暴。
解说：郑开生长的年代正是帝制晚期的回光返照，选择出嫁当和尚，正是当时无业游民们的出路之一，郑开这个人不但熟悉民间文化中结拜聚义等江湖义气，也深谙如何吸纳下层民众之术，他常年游荡，与游民阶层结成帮伙，患难与共，敛财分用。
方群远：整个社会当时号称康乾盛世，其实民间困苦的人非常多，那这个郑开，他也就是，本身也是穷苦人，尤其在寺庙里面以佛法，慈悲来感化人，他认为他刚好利用这个机会，干脆把这些人都组织起来，因为他也怨恨清政府，所以这些人都秘密地跟他走动很亲近。
解说：郑开在高溪庙出家的时候，已经距离康熙火烧南少林，少林五祖逃出生天的传说七十年了，但故事就此在当地流传开来，在郑开看来，这个传说简直就是为自己而设的，一个极具野心的计划开始在他的心里蔓延。
方群远：提喜和尚一到高溪庙当住持的时候，他就要扛起这个责任，要为这个五祖完成他们的遗愿，所以就在那面进行了秘密活动，到处联络人员，之后就在乾隆二十六年，正是在高溪庙成立了这个秘密的组织。
解说：这是距离高溪庙不到一公里的观音亭，提喜和尚就是在这里以继承少林五祖遗愿为号召，招收徒弟，发展会众，在二十多年里，神不知鬼不觉地网络了众多的农民、佣工、小差役、小商人、算命人和乞丐，形成地跨敏、浙、粤等省的一故巨大的社会潜流。
在康乾盛世的光环背后，其实是底层老百姓无望的惨淡生活，人们亟待改善生活，追求认同。在这样的背景下，像郑开这样善于把握人们心理，又富于冒险精神的人才便乘势而出做了领袖。
陈晓楠：身处十八世纪中叶的洪二和尚肯定意识不到，他身处的这个时代正是中华农业帝国的艰难转型之际，很多人和他一样不再依存于祖祖辈辈耕种着的土地之上，他们游荡于帝国的繁华市镇，远及荒僻的乡野。于是在商品和交通发达的地域，一个游民社会就诞生了，在洪二和尚身后是嘉庆、道光两朝，从这个时期开始，天地会的成员激增，影响力越来越大，然后又披上了返清复明的一个政治的外衣，虽然说是秘密组织，可是天地会在处理社会纷争，江湖纷争的时候拥有广阔的空间，他们一些规章制度、切口、暗语，慢慢地形成一个体系，也成为最神秘的部分。
影像资料《黑社会》：开坛。你可知此处是洪军基地，警卫森严，不可冒犯，违者军法无情。俺是明朝辅驾大先锋，架桥修路第一功，逢山开路逢城破，谁人不识天佑洪。
解说：香港电影《黑社会》非常详细地呈现了，现代洪门子弟入会时的仪式，跟天地会成立之初相比，虽然誓词可能有些差异，但天地会以天公地母的核心精神仍然没有改变。
方群远：这个组织起初叫父母会，参加这个天地会的人首先要对父母要孝敬，对兄弟要讲义气。
秦宝琦：天地会因为他是秘密组织，它结拜的时候不敢公开，一般就是在夜间，在个僻静的地方，或者是荒郊野外，或者是一个没有和尚的一个庙，或者是野地里面举行，他这个仪式有一个发展过程。最初，比如说在乾隆年间刚创立的时候，他是主持仪式的人，一人拿一把刀，斜架做叉，架起来，让入会的人从下面钻过去，然后立誓，发一个誓，就说有忠有义刀下过，不忠不义剑下亡，这是最初的。那么后来就发展了就弄两个椅子，椅子的靠背上面打一个红布，然后从下面钻过去，仪式大体上也都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影像资料《黑社会》：爱兄弟还是爱黄金？爱兄弟。爱兄弟还是爱黄金？爱兄弟。
秦宝琦：加入的人加新丁，新的新丁，然后由介绍人把你引到先生，也叫军师那里，就是要问他一系列问题，比如说你是为什么要加入洪门，他说我要返清复明，我要如何如何。
影像资料《黑社会》：到来何事？来拜天地会，拜会何事？返清复明。有何为证？有诗为证，反斗穹原盖旧时，清人强占我京基，复回天下尊师顺，明月中兴起义时。
秦宝琦：这一系列问题问答好了以后，然后又把他引到祭台前面，要向祖师爷叩拜，然后发誓。
影像资料《黑社会》：第一誓，自入洪门之后，你父母即是吾父母，你兄弟姐妹即是吾兄弟姐妹。第一誓，自入洪门之后，你父母即是吾父母，你兄弟姐妹即是吾兄弟姐妹。你妻是吾嫂，子侄即是子侄。你妻是吾嫂，子侄即是子侄。如果有不遵此例不念此情。如果有不遵此例，不念此情，以为背誓，五雷诛灭。以为背誓，五雷诛灭。第二誓，倘有父母兄弟，百年归寿，无银埋葬。必要通知各兄弟，有多帮多无钱出力，以完其事。如有诈作不知者。五雷诛灭。
解说：关于天地会的种种暗语和门规，我们在这本晚清留下的《江湖尺牍》中找到更为详细的解释，天地会员之间如何进行身份识别呢？原来他们拥有非常完备的手势、暗语，而其中最有名的一句切口就是高溪庙的那副对联。地振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书中还记录了许多类似的回答，例如问，你哪儿来的？则要回答，我来自东方。又问，你什么时候动身的？则回答，东方已白，太阳初升我就动身了。一般经过几个回合之后，再辅以手势，基本上就可以认定你是不是自家兄弟了。
秦宝琦：主要一个手诀就就叫三指诀，就叫做大指为天，小指为地，接递烟茶，只用三个手指头，这两个手指头蜷起来，用三个手指头来接递烟茶。
方群远：那时候我们大指为天，小指为地，那中指是中间，我们大地上的人，叫天、地、人。
秦宝琦：遇见有人抢劫，他拿三指一按胸，对方就知道他是了，然后再问几句话，说你从哪里来，他说我从东面来，说你哪里去，我到西边去。一说，当然还要问一些，就是简单说一下就是这样，就知道洪门兄弟就不许抢，因为他讲究义气，不能够抢同门兄弟。
方群远：要开会了，大家见面了，见面礼都是这个样子。
解说：天地会员见面的相认暗号最简单的就是见人伸三指，口称五点二十一，这其中又有什么门道呢？
秦宝琦：它是一个洪字，洪秀全的洪字，旁边三点，下面两点，然后二十一，就是二十一，五点二十一。
解说：金庸《鹿鼎记》中韦小宝加入天地会时，引用了来自天地会会簿史料中的几句口号诗。三点暗含革命宗，入我洪门莫通风。养成锐气复仇日，誓灭清朝一扫空。天地会为什么注重三这个数字，三点能含有什么高深的道理吗？
方群远：出手不离三，就是连他摆茶碗阵，吃茶什么也都是三点，但凡是他洪门人士，他摆出来就是三，就是六、九，就是以三为倍数。
解说：在这本《江湖尺牍辑要》中留下了大量图文，其中文字部分总结了誓词、口白、歌诀、诗词、对联、隐语等众多内容，这些文字经过辗转传抄，不断地流向全国各地，天地会这个组织正是凭借着这些反复纷纭的规矩，渐渐发展成为清朝以来最大的民间秘密帮会。特别在乾隆王朝以后，他们在江湖上获得日益卓著的声誉，甚至参与社会变革，成为一支不可忽略的神秘力量。
陈晓楠：在康乾盛世的表象之下，我们所见到的是一个人口过度增长，生存、安全方面都面临着巨大压力的社会环境，封建王朝经过开明皇帝的努力，获得了短暂的繁荣，随后就是不可避免的加速坠落，社会机制的落后，也已经无法由个人努力来改善，那么既然社会无法提供公平，人们就开始寻求一种补偿机制。
忠义堂前无大小，不贪富贵不欺贫，天地会的那种信念吸引了那些生存无着，流离失所的人，也吸引了那些带着政治野心的人，也吸引了那些四方流浪打劫偷盗的人。从此开始，后来的哥老会，袍哥，青红帮等等秘密会党，还有白莲教、天理教，拜上帝会等等秘密的教门，最终都加速了清王朝的灭亡。在下一集当中，我们会集中关注辛亥年前后，天地会，也就是洪门在政治博弈当中所扮演的角色，明天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