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窦宪破北匈奴之战

时间:2012-10-24 11:11来源:书摘 作者: 点击: 载入中...

汉窦宪攻稽洛山北匈奴之战发生于汉和帝永元元年(公元89年)六月,止于永元三年(公元91年)二月。汉军统帅窦宪统率汉与南匈奴联军,经3个阶段作战,终于彻底打败了北匈奴。

窦宪简介

窦宪(?—92年),字伯度,扶风平陵(今陕西咸阳西北)人。东汉权臣,名将,窦融曾孙,章德皇后兄。章帝建初二年(公元77),以外戚拜为郎,迁侍中,不久又升为虎贲中郎将,日益受到宠任。和帝即位,太后临朝,窦宪在内掌握机密,对外宣布诏命;其弟笃、景、并居要职。永元元年(公元89),窦宪遣客刺杀太后幸臣,得罪,被囚于宫内;因害怕被杀,自求击北匈奴以赎死。适逢南匈奴单于请兵北伐,乃拜窦宪为车骑将军,以执金吾耿秉为副,各领四千骑,合南匈奴、乌桓、羌胡兵三万馀出征。窦宪遣精骑万余大破北匈奴于稽落山(今蒙古额布根山),北单于逃走。窦宪追击诸部,出塞三千里,登燕然山(今蒙古杭爱山),刻石纪功,命中护军班固作铭。回师以后,拜宪为大将军,位次太傅,在三公上。二年,窦宪出屯凉州。三年,窦宪又遣左校尉耿夔等出居延塞,大败北匈奴于金微山(今阿尔泰山)。北单于奔逃,下落不明。北匈奴从此破散。窦宪既破匈奴,威权震朝廷,和帝恐其功高盖主,与中常侍郑众定计予以惩治。四年,窦宪还朝,帝勒兵没收其大将军印绶,改封为冠军侯,命令他到封邑去,等他到达以后,迫令自杀。

窦宪攻北匈奴之战的起因

汉章帝于章和二年(公元88年)二月病故,由太子刘肇即位,称汉和帝。和帝只有10岁,便由其母窦皇太后执政。窦太后精明干练,东汉政权至汉和帝时虽已开始呈现退坡迹象,但窦太后为首的东汉统治集团,仍有乘光武中兴以来的余威,恢复汉武帝时期强盛局面的雄心。此时,一些有利的外因条件也为东汉征匈奴提供了良好的战机。其一是班超在西域地区已节节取胜;其二是北匈奴统治集团内部发生了争立单于的斗争,内部四分五裂。南匈奴屯屠何单于,见北匈奴内部大乱,且连遭灾荒,遂想借机出兵并灭北单于,统一匈奴全境。于是,便上书请求汉朝也同时出兵协助。屯屠何单于同时建议:发南匈奴国中之精兵,以左谷蠡王师子、右呼衍日逐王须訾率骑兵1万出朔方;左贤王安国、右大且渠王交勒苏率骑兵1万出居延塞;屯屠何自率骑兵万余人屯五原、朔方塞以为拒守。并请求天子派轨金吾耿秉、度辽将军邓鸿及西河、云中、五原、朔方、上郡诸太守同时率军北进。请北地、安定太守率兵各屯守要塞,以防不测。屯屠何奏告汉朝说,其各部兵马将于九月调集河上,请天子准其所请。

东汉王朝接到南匈奴屯屠何单于的奏章之后,窦太后便以单于之书令耿秉阅读。耿秉看罢进言说:“过去汉武帝统一天下,欲使匈奴臣服,可惜天不作美,未能如愿。宣帝时期,呼韩邪单于降服,边境安定,全国统一,吏民休养生息60余年。至王莽篡位,变更单于称号,引起动动,单于遂叛离汉朝。乌桓、鲜卑归顺汉朝后,威镇四夷,其效如此。现在天赐良机,北匈奴内部纷争;南匈奴主动请求倾国出动,征伐北虏,以夷制夷,国家之利,应予准奏”。耿秉并表示愿为国家效命。

窦太后赞同耿秉之议,但尚书宋意却反对耿秉的建议。认为夷狄反复无常,在其力量强时即侵凌弱者。自汉兴以来,国家数度征伐匈奴,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但自鲜卑归顺以后,斩获匈奴万数,夷虏相攻,汉坐享大功,且未费一兵一卒。如若听信南匈奴之策,让其吞并北匈奴,则鲜卑人必然受到限制。鲜卑外不能侵掠匈奴,内不能向汉朝请功,必然侵掠汉边境。

窦太后经过抉择,决意按耿秉议,发兵进击北匈奴,但同时也采纳宋意之议,不使南北匈奴合并为一国,以利分而治之。东汉三公九卿得知太后决意进兵,一齐向太后进谏,力图阻止此次征战,被窦太后回绝,决心以窦宪为车骑将军,统率汉匈联军出征。


东汉作战策划

汉军第二次征匈奴战役,从部队的编成到作战目标,都进行了详尽的策划和周密准备。汉军决定发北军五校之军:步兵、长水、射声、屯骑、越骑,出动黎阳营、雍营之军;调发缘边12郡的精骑(云中、定襄、雁门、代郡、朔方、五原、上郡、西河、安定、北地、渔阳、上谷郡);选拔边境郡县的鲜卑、乌桓等羌胡骑兵;此外还有南匈奴之精锐骑兵。东汉将这些骑兵编组为三路大军,分别向北匈奴进军,约期会师于涿邪山(阿尔泰山东脉及约今蒙古戈壁阿尔泰山西部地区),以期歼灭北单于之军。

第1阶段作战

汉和帝永元元年(公元89年)六月,汉军统帅车骑将军窦宪开始率三路大军出发。窦宪与执金吾耿秉各率精骑4000,会同南匈奴左谷蠡王师子的1万骑兵,共1.8万骑,由朔方郡的鸡鹿塞(今内蒙古杭锦后旗境)北进;南匈奴单于屯屠何,率匈奴万余骑兵出满夷谷(今内蒙古固阳县境);度辽将军邓鸿及缘边义从羌胡8000骑,会同南匈奴左贤王安国所率之1万骑兵出稠阳塞(今内蒙古包头地区)。三路大军向涿邪山进发。为保障主力的安全,窦宪派出副校尉阎盘、司马耿夔、耿谭率左谷蠡王师子和右呼衍王须訾等1万精骑为先锋。当汉军进至稽落山(今蒙古吉尔连察汁岭西北)地区时,与北单于统率的主力展开激战,大败北匈奴军。北匈奴军溃散,北单于遁走。汉军猛烈追杀,一直追至私渠比鞮海(今蒙古邦察干湖),斩杀匈奴名王以下1.3万人,获马牛羊等百万多头。温犊须、日逐、温吾、夫渠王柳鞮等81部率众归降者,前后达20多万人。窦宪、耿秉等登上燕然山(今蒙古杭爱山),令中护军班固刻石作铭,记述汉军的威德和丰功。窦宪派出了军司马吴汛、梁讽,携带金帛去招降北单于,然后班师回朝。吴汛、梁讽在追赶单于的途中,又接受了1万多人的投降,进至西海(今蒙古杜尔格湖)才追及单于。吴汛等向北单于宣明汉朝的威德,赐单于以金帛等物,单于表示降服,愿意仿效呼韩邪单于,做汉的藩属,保国安民,于是,便随吴汛等率众东返。

第2作战阶段

北匈奴单于弟入侍后,汉以北单于未能亲自入朝,认为北单于不是真心诚服,窦宪遂准备第2次征讨北匈奴。汉和帝永元二年(公元90年)五月,窦宪派副校尉阎盘率2000骑兵进击屯驻于伊吾卢地区的北匈奴军,旋即将匈奴军击破,占领了伊吾卢地区,车师前后王均遣子入侍。

永元二年七月,窦宪率军出屯凉州,并以侍中邓叠为征西将军,做自己的副手。窦宪统辖陇西、汉阳、武都、金城、安定、北地、武威、张掖、敦煌、酒泉等郡兵马。

北单于见汉送回其弟右温禺鞮王,知道汉王朝责怪。于是便准备亲自入朝,并派出使者入塞通告。窦宪派班固、梁讽前往迎接。这时,南匈奴又上书请求出兵击灭北匈奴,接着便命左谷蠡王师子等率领左右两部8000骑兵出鸡鹿塞(今内蒙古杭锦后旗境)。南匈奴军出塞后,顺利进至涿邪山,留下辎重,轻兵疾进奔袭北单于庭。左部兵从北面越过西海(今蒙古杜尔格湖和哈腊湖以北),进至河云(今蒙古乌布苏诺尔省沃勒吉附近)地区;右部兵从匈奴河水(今蒙古拜达里格河)以西,绕过天山(今蒙古杭爱山东脉),南渡甘微河(今蒙古札布汗河)。两军会合后。乘夜包围了北单于本部。北单于大惊,率精兵千余人与南匈奴军激战。北单于负伤落马,又慌忙爬上马去,仅率轻骑数10人而逃。南匈奴军缴获了北单于的玉玺、俘获阏氏及儿女5人,斩首8000人,俘虏数千人。这时,南匈奴已相当强盛,拥有人口3.4万户,共23万多人,胜兵5万多人。


第3阶段作战

永元三年(公元91年),大将军窦宪鉴于北匈奴遭南匈奴打击后,已极度衰弱,遂想彻底将北匈奴击灭。便于二月,派左校尉耿夔、司马任尚,率军出居延塞,将北单于部包围于金微山(即今阿尔泰山似在今新疆阿勒泰附近地区),大破北匈奴军,俘获北单于母,斩名王以下5000多人。北单于逃走,不知所向。耿夔等率军出塞5000多里而还,这是自汉代出兵以来,最远的一次进军。朝廷为表彰耿夔的功勋,封其为粟邑候。

北单于弟右谷蠡王于除鞬、骨都候以下数知人,驻于蒲类海(今新疆巴里坤湖)地区,遣使者入塞。大将军窦宪上书,请立于除鞬为北单于。朝廷允诺,并于永元四年(公元92年),命耿夔出使北匈奴授北单于玺绶,与南单于同等对待。至此。实现了窦太后既征服北匈奴,又与南匈奴分而治之的战略企图。

此战,汉军针对北匈奴飘忽不定、行动快速的特点,以远程奔袭、先围后歼、穷追不舍的作战方略取胜,使延续数百年的汉匈战争得以结束。

东汉征匈奴之战,历经汉明帝、和帝两代之奋战,终于于汉和帝永元三年(公元91年),将北匈奴彻底击败,并于其后2年,灭亡了北匈奴。从而,使汉代北部边患由此暂时解除,中国北方地区遂被东汉王朝统一。东汉王朝这一战争壮举,为推动中国历史的进程起了不可磨灭的伟大历史作用。

东汉征匈奴战争的胜利,既依靠了统一战争正义性,又有其制胜的一些特定历史因素。基本有以下几点:

东汉国力的强盛 经济实力的强弱是自古以来构成战争胜负的重要因素。东汉王朝自汉光武帝刘秀即位,至汉明帝永平十六年(公元71年)窦固第1次征匈奴之前,经历了四五十年的发展经济、休养生息阶段,一扫西汉末年衰微败破的动动局面。进入了一个国富兵强的兴盛时期。这就为战争准备了较为充足的人力物力条件,从而使战争的胜利有了可靠的物质基础。

东汉政略和战略的正确 东汉时期,从窦固至窦宪两次征匈奴战役,都是以羌胡、鲜卑、乌桓、南匈奴与汉军组成联合部队,这一正确的战略决策,使汉军占有了明显的战略优势。它把汉朝先进的治军和作战思想以及先进的兵器,与羌胡骑兵的骡悍勇猛揉为一体,匈奴骑兵自然不是东汉军队的对手,这是东汉军队制胜匈奴最恰当的科学战略结构。然而,历代史学界有些人却把东汉征匈奴的胜利归结为“以夷制夷”的结果,这不能不是以封建的正统观念推导出来的皮毛之见。

匈奴统治集团的四分五裂,国力的日趋衰落,使其难以与强大的东汉中央政权相抗衡。一方面匈奴分裂为南北单于之后,南匈奴附汉,与汉族杂居,不断接受汉族先进政治与经济文化的影响,政治安定,六畜兴旺,吏民安居乐业。对北匈奴诸部日益产生着巨大的吸引力,使北匈奴一些部落不断分化出来,逃归南匈奴;另一方面,北匈奴不断发生单干争立事件,统治集团内部互相猜忌仇杀,难以形成对外作战的整体力量。再加之当时北匈奴连年受到旱蝗等自然灾害的影响,使北匈奴失去了起码的战争潜力。因而,北匈奴的国力江河日下,在东汉重兵集团的打击之下,便冰消瓦解。


东汉征匈奴的胜利还仰赖于一批能征惯战之将 诸如窦固、窦宪、耿秉、耿夔、任尚等,颇具将帅才能。窦宪、耿秉在统率汉军征匈奴的第2次战役之第1阶段作战中,实际已将北匈奴基本扫平,斩匈奴名王以下1.3万人,获牲畜百万头,匈奴一些显贵王侯81部,共20万众降于东汉,北匈奴的彻底覆亡已是指日可待。第2阶段作战时,窦宪又使南匈奴军几乎将北单于一举歼灭。第3阶段作战,抓住战机,派出精骑,将北单于余部歼于金微山。窦宪等从汉和帝永元元年(公元89年)六月,至永元三年(公元91年)二月的19个月期间,连续3次进击北匈奴,以及中间穿插的的击灭伊吾卢地区北匈奴势力的作战,环环相扣,挥洒有序,充分体现了东汉诸将的统兵御众之能。据《后汉书·耿弁列传》记载耿秉的事迹说“秉博通书记,能说`司马兵法`尤好将帅之略”,“秉性勇壮而简易于事,军行常自被甲在前,休止不结营部,然远斥侯,明要誓,有警,军陈立成,士卒皆乐为死”,“匈奴闻秉卒,举国号哭。或至梨面流血”。

然而,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往往使杰出将帅难逃“声威震主”的厄运。窦宪终于在帝后权力之争中,被迫令自杀。耿秉虽早于窦党先亡,但也被贬入了窦氏党羽之列,撤除了他的封地。


史学家范晔,在论述窦宪之功勋与卫青、霍去病相比时,慨叹之余疾呼,窦宪仅率羌胡边杂之师.一举荡平匈奴,“列其功庸,兼茂于前多矣”。对不但不称颂他的功绩,反而遭迫令自杀的结局。愤愤不平,进而引用东方朔的话说:“用之则为虎,不用则为鼠”暗喻将相之才受重用还是遭遗弃截然不同的下场。这在客观上揭示了封建社会吞噬人才的弊端,包含着值得深思的哲理。

窦宪北击匈奴的意义

窦宪北击匈奴,在极北的燕然山(今蒙古杭爱山)上勒铭纪念,但他无法想象自己创造了怎样的历史:事实上,他引起了世界历史上最重要的一次民族大迁徙。北匈奴的远走在北方草原上造成了巨大的权力真空,不久东胡的鲜卑族便乘虚而入,成为草原的新主人,在鲜卑的压力下,南匈奴等胡族纷纷内迁汉朝境内,成为日后“五胡之乱”的远源。而北匈奴的西迁更引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将西方世界搅得天翻地覆,最终导致了罗马帝国的土崩瓦解。窦宪恰似传说中的那只蝴蝶,翅膀的一下扇动,无意中促成了遥远国度的狂风暴雨——这场暴风雨倾泻在近三百年后的欧洲。

客观评价窦宪

窦宪在历史上留下过种种劣迹,在古今文人墨客眼中被公认为是东汉外戚专权的祸首,因而备受贬斥,以致于他的历史功绩也几乎被其罪过所掩盖了。其实,客观地分析窦宪的一生,其有些行为虽令人愤慨,但他对东汉王朝乃至整个中国历史发展的贡献是应该肯定的。作为当时无可争议的优秀将领,他统率汉朝大军,大破北匈奴于稽落山和金微山,登燕然山,“刻石勒功”,逐北单于,迫其酉迁。他的威名震撼了大漠南北,他所奠定的中国北疆新格局,既是东汉光武、明、章三代的凤愿,是中国边疆统一和中华民族融合进程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也是渴望和平的北方各族人民的共同愿望。所以窦宪的历史功绩是不应抹杀的。


其次,从军事史的角度上看,窦宪作为指挥东汉第二次征伐北匈奴战争的汉军统帅,成功地组织实施了稽落山之战和金微山之战等重大战役,在中国军事史上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窦宪用兵,善于针对敌军弱点,及时掌握和准确判断敌军的动向,采取主动出击的战略方针,调遣优势兵力与敌主力决战。如汉三路大军汇集琢邪山后,窦宪根据北匈奴势力已大大削弱,不敢与汉军正面交战的状况,派出精骑万余,向北单于庭所在地稽落山一带运动,迫使北匈奴主力出战,并一举将其击溃。此役后,窦宪继续主动出击,盯住北匈奴主力不放,又先后在河云北、金微山取得重大战果。窦宪在作战中,十分注意扬长避短,根据汉军准备充分、装备精良、兵力集中,但深入大漠、远离后方、不宜久战的优弱点,以及北匈奴虽行动飘忽、反应快速,但力量薄弱,惧怕决战,且有大量老少部民拖累的实际情况,采用长距离奔袭、迂回包妙等战术,往往轻装疾进,速战速决。如包抄、夜袭河云北,长途奔袭金微山,均收到了出敌不意、以奇制胜的效果。同时,一旦逮住战机,便不轻易放弃,每次击溃敌军后,均穷迫猛打,不让敌人有喘息机会,尽量在追击中歼灭敌人。


史书上对窦宪的评价

卫青﹑霍去病资强汉之众,连年以事匈奴,国秏太半矣,而猾虏未之胜,后世犹传其良将,岂非以身名自终邪!窦宪率羌胡边杂之师,一举而空朔庭,至乃追奔稽落之表,饮马比鞮之曲,铭石负鼎,荐告清庙。列其功庸,兼茂于前多矣,而后世莫称 者,章末衅以降其实也。是以下流,君子所甚恶焉。夫二三子得之不过房幄之闲,非复搜扬仄陋,选举而登也。当青病奴仆之时,窦将军念咎之日,乃庸力之不暇,思鸣之无晨,何意裂膏腴,享崇号乎?东方朔称“用之则为虎,不用则为鼠”,信矣。以此言之,士有怀琬琰以就煨尘者,亦何可支哉!(《后汉书·窦宪列传》)

然而,多少年来一提抗击匈奴,人们往往只知有卫青、霍去病,不知有窦宪。对于窦宪功成身败的悲剧性结局,《后汉书》作者范晔评论说,若“列其功庸”,窦宪比卫青、霍去病“兼茂多矣”;而他之所以被“后世莫传者,竟末衅以降其实也”,意思是人们未免把窦宪后来的行为看得太重了,颇有点为其打抱不平的意思。

卫青、霍去病,连年征战,未胜单于,但因为他们以身名自终,世称良将。窦宪挥兵数千里,度越沙漠,平定匈奴,“追奔稽落之表,饮马比鞮之曲”,为东汉王朝立有大功,但由于他恃宠而骄,依势作恶,把揽朝政,滥杀无辜,终至身败名裂,后世莫称。东方朔说:“用之则为虎,不用则为鼠”,人之所立,可不慎欤!

(责任编辑:陈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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