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皇帝溥仪的人生脉络众所周知,但诸多细节却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中。溥仪生前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背后故事?哪些故事更接近历史真相?晚清研究专家贾英华历时三十年采访三百多位溥仪身边人,挖掘溥仪一生人所罕知的背后故事,揭示晚清宫廷闻所未闻的历史细节,于本书首次披露诸多珍贵照片及文物,让你换个角度看溥仪。”
这次土肥原不仅对溥仪明确新建立的国家将是“帝制”,并且承诺帮助他“复辟大清”
在此期间,溥仪还干了一件事,就是背着陈帝师而采纳郑孝胥的建议,派人去日本活动,给刚上台的日本陆军大臣南次郎和日本黑龙会的首领头山满用黄绢各写了一封亲笔信。哪料到,1946年在日本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南次郎出示了这封信,证明溥仪充任满洲国皇帝出于自愿,继而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值得一提的是,溥仪在黄绢上的落款赫然是:“宣统御玺,今上御笔。”
显然,溥仪已经俨然以皇上自居了。可是这事仍然悬着呢。忽然,有一天,溥仪听到报来一个消息,土肥原到了天津,要约他见面。他正求之不得。两人见面谈了什么呢?
对于土肥原,《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判决书》对他有一个简洁的介绍,较为客观:“土肥原是日本陆军大佐,一九四一年升到将官阶级,在’九一八事变‘前约十八年间居住在中国,被视为陆军部内的中国通。”
那么,溥仪对他初次什么印象呢?溥仪在回忆录中曾写道:“他那年是四十八岁,眼睛附近的肌肉已出现了松弛的迹象,鼻子底下有一撮小胡子,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温和和恭顺的笑意。这种笑意给人的唯一感觉,就是这个人说出来的话不会有一句是靠不住的。”
其实他属于满嘴谎言的那类人。交谈中,狡诈的土肥原对溥仪说,关东军对于满洲绝无领土野心,只是诚心诚意帮助满洲人民建立自己的新国家,希望溥仪回到发祥地领导这个国家,还明确他是国家元首。这时,溥仪发问了:“这是一个什么性质的国家?”溥仪问的实质问题是,自己是不是复辟当皇上。
土肥原却是明确地说,是独立自主的,是由宣统皇帝完全做主的。溥仪心知肚明,进一步发问,这个国家是共和还是帝制?是不是帝国?这时,土肥原开始耍滑,说:这些问题到了沈阳,都可以解决。
溥仪较真了:开始说不!“如果复辟帝制,我就去,如果不是,我就不去。”土肥原仍面不改色,依然微笑着对溥仪说,当然是帝国,这没有任何问题。随即,溥仪表态说,“如果是帝国,我就去。”土肥原满脸笑容,客气地说,“那就请宣统皇帝早日动身,务必在十六日前到达满洲。具体问题,到了沈阳再谈。”
最重要的是,这次土肥原不仅对溥仪明确新建立的国家将是“帝制”,并且承诺帮助他“复辟大清”.土肥原甚至还做了一项秘密承诺,如果一年后溥仪仍然没当上皇帝,溥仪可以脱离此事。
现在看来,溥仪为伪满洲国“执政”做了精心策划和部署,连每一个细小环节,都考虑得极为周密。
不料,溥仪密见土肥原的事,旋即被报纸公开披露,引起了又一场轩然大波。见此,溥仪马上召开了御前会议探讨对策。谁料竟然引发了陈宝琛与郑孝胥的一场乱战。
即使争吵到最后,狡猾的溥仪也没表任何态,而是有意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外界不知,溥仪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要从1931 年说起。溥仪从张园搬往日本租界,绝不是简单的迁居,从这个动向可以清楚地看到溥仪未来的取向。他身边的人观察到,溥仪变得十分诡秘,神情也表现得极为紧张,时时陷入深思。
溥仪到天津之后,其实并不想显山露水,一直想隐姓埋名地暗中从事复辟活动。溥仪在天津用得最多的名字,是“溥浩然”.这个以号为名的名字,因赈济水灾等善行,被时常登载在天津各种大小报纸上。
可当时,外界竟然没多少人能将这个名字与逊位的“宣统皇帝”联系起来。老百姓多数根本不知道这就是溥仪。其实,世人罕知溥仪的乳名午格,字曜之、号浩然,在天津期间已被溥仪的家人所周知。有时他的二妹韫龢还时不时拿溥仪的小名儿在背地里开起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