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高原几经沉浮 沧海桑田不诉离殇

时间:2011-12-28 06:04来源:西藏商报 作者: 点击: 载入中...
 
 
 

  珠穆朗玛峰。

  脱海成陆 沧海桑田的历史变迁

  地质学家认为,青藏高原的最后隆起归因于印度洋板块和欧亚板块的俯冲和碰撞,表现为高原的整体抬升,剧烈的火山岩浆活动,巨大的山链和断裂的形成,高原物质的向东逃逸以及剧烈的地震活动。这些天翻地覆、地动山摇的地壳运动和巨大 的能量释放,形成了绚丽多彩、雄伟壮观的独特高原地貌和景观,最为引人入胜,也对现今的社会影响颇为深远。

  在人类作为“万物灵长”登场之前,这座硕大的舞台已经布设了好几十亿年。序幕的开启同样旷日持久,而其中最剧烈的变迁,莫过于“沧海桑田”。然而对于西藏地区来说,远远不止于此,除去原始海洋和脱海成陆的共同经验之外,它还兀自向高处生长,成为全世界海拔最高、面积最大、年代最新之青藏高原的主体所在。如此曼妙超绝的一部演化史,可说是我们生存的这粒蔚蓝色星球上一次精湛的造化和奇迹。

  在现代科学的目光可以遥望到的三四亿年前,现今西藏的许多地区还沉浸在一个被追认为是“特提斯”的古海大洋之中。很可能是在两亿年前,藏北率先露出了海面,浅海覆被的陆岛上开始有动植物生长——现在的藏北腹地双湖境内,荒凉的无人区,科学家发掘到两亿年前的大羽羊齿植物化石群。另有一种生活在侏罗纪的牡蛎化石群,也在提示我们现今的唐古拉山脉,其时作为“特提斯”的北部边际,与东部太平洋相结合,像组建了一个温柔的海湾。这种双壳类软体动物,起源于现今南美的浅海陆缘,沿太平洋海岸线繁衍,最终固化在唐古拉山主脊线的地层中,远离了海洋,定格在很高很冷的山体中。

  海洋化石 青藏高原的美好时光

  不仅藏北,在西藏的东部、西部和南部的喜马拉雅,都分布着这类珍而不稀的海洋遗物。不过,来自南美的海蛎子既不是最早的生命形式,亦不是青藏高原唯一的外来“居民”,比它更早的,在珠穆朗玛的冰雪峰巅,有距今五亿年前的海底生物三叶虫的化石群;甚至藏北高原班戈县底下发现的油田,也是古海生物大量长久存在过的物证。有人说,早于五亿年前的沉积岩,在西藏迄未发现,也许早就在地壳升降的变迁中滑回到地球内部,重新熔融成为了岩浆。

  与藏北地区初露于海面差不多同时,甚至更早,藏东的大地已开始有声有色。加入有一双人类的眼眸在上方俯瞰这一切,便可发现在脱离海浸之后,曾有古湖泊发育。那些湖泊极大,方圆足有数百上千公里,从现如今的昌都地区南端芒康县到北部的类乌齐县,均属于同一个古湖盆。湖畔有湿地,有森林,适合侏罗纪到白垩纪时期的恐龙生存。20世纪70年代,中国科学院的恐龙专家在昌都县、左贡县和芒康县各地,发掘出恐龙化石几十处,其中有些化石种类是世界上所罕见的,因此填补了早期恐龙演化阶段的缺环。

  与藏北腹地相同的是,藏东也有煤层,这说明古环境和古气候曾经多么温暖湿润——藏北的大羽羊齿植物相当于现今热带和亚热带的华南物种;而昌都的大部地区,呈现紫红色彩,红色的山脉红色的土壤,正是在地质史中经历了漫长的湿热气候,土壤中的铁质被氧化而生成的“锈”色。不过,拉萨一带的地层中既没有恐龙化石,更不见煤层踪影,因为彼时它还沉睡在海洋的蓝色怀抱里。

  伴随着新生大洋太平洋和大西洋的陆续生成,老迈的“特提斯”古海日渐萎缩,从南美远道而来的海蛎子搁浅在唐古拉山区,成为地质地理历尽沧桑的见证。古海向南向西退却,一溃千里,先前的大洋只留下雅鲁藏布狭窄的缝合线,青藏地区的轮廓大致形成了。当青藏地区整体脱海。轮廓始现的时候,自然史进入了一个崭新的纪元——新生代。这是世界自然地理的新生,七大洲、四大洋的基本格局已然呈现,如果说,此前的青藏地区还只是局部地参与陆相生物演化过程的话,至此则是全体总动员,全面地参与环境时空。20世纪70年代,中国科学院的古脊椎动物学家在藏南的吉隆县和藏北的比如县,分别发掘了距今五六百万年前的三趾马动物群。位于喜马拉雅南麓的吉隆盆地出土了三趾马、大唇犀、小古鹿、短耳兔、葛氏羚羊和麂、鬣狗七种哺乳动物化石,可见除了后一种外,皆为素食者;藏北高原布隆盆地出土的,除与吉隆大致的同类动物外,还发现了以竹叶为食的竹鼠,可见那时的藏北地区是有竹子生长的。那可真是青藏高原前史中的美好时光。

 

  藏地轨迹 地产成就的灿烂文明

  青藏地区在告别海洋的四千万年间,历经三次隆起、两次夷平:约在三千万年前,新高地已距海平面两千米,停歇了,并且缓慢剥蚀降低;二次隆升约从两千万年前开始,持续约五百万年,此次运动造就了喜马拉雅山脉,之后再经历一个下降过程。直到三百六十万年前,青藏地区在一个高不过千米的巨大平原上,重新开始了持续至今的整体的、快速的抬升,开始了特立独行的演化轨迹。

  快速隆升,伴随着大冰期来临,不仅改变了青藏高原自身面貌,也使中国、亚洲乃至北半球都发生了巨大改变。开始只是自然环境的,到人类社会出现,从生存方式到历史走向,其影响所及,如果不是决定性的,至少在相当程度上施加了影响——

  超越两千米的临界高度,诱发了南亚的季风环流,形成了冬季亚洲北部强大的西伯利亚—蒙古高压,给东部长江中下游以南送去了丰沛的降水,让它物产丰饶,成为鱼米之乡;给中国西北地区送去了干冷的风,黄土高原渐成。连绵的雪岭和巨厚的冰川享有“亚洲水塔”之称,成为中国和南亚的万水之源,自从人类文明曙光闪现,就哺育了人类的生活与古老文明的国度;黄河与长江,更是成为中华民族及其文化的代名词。

  西部的大高原和东部的海岸线,规定了中华民族的生存空间。有一本很有名的书《中国大历史》,是历史学家黄仁宇写给西方人看的,其中谈到了一个基本概念:为什么中国文明几千年,维持了大一统的局面和观念?答案是,皆与土壤、风向和雨量有关:“易于耕种的纤细黄土,能带来雨量的季候风,和时而润泽大地、时而泛滥成灾的黄河,是影响中国命运的三大因素。”这三大因素,黄土、黄河、季风雨,就其物种层面说来,皆拜青藏高原所赐。

  而以大高原为载体的藏族,在大河的源头一端,高高在上的地理单元中生活的人群,自然环境决定了这个民族的基本样貌,生存发展之需。他们承载在这沧海桑田的巨变之上,用整具洁白的灵魂为雪域发声。此间万物由来,美如草原上亘古不变的牧歌,壮若蓝天之上不羁翱翔的雄鹰,久久萦绕在这片神奇的高原。

 

  时常,我曾产生过这样的幻想:青藏高原就是苦难大地伸向高原天空的喉咙,这向天界和众神默默诉说的喉咙,无始无终,带动着我们奔腾的血液、受伤心灵和充满欲望的肉体,一致地趋向于希望、追索、安慰、宁静,最终达到超拔和高洁。

  亦或许,青藏高原该似一座钟,在历史的长河中滴答滴答永不间断地行走,它的身躯浩大而澎湃,不论外面的世界是草莽还是洪荒,唯有它历史的河床从未干涸,长流着永久的丰盛。青藏高原没有疾病和苦难,亦没有悲痛与浮沉,它是纯粹的晶莹,如果谁妄图窥测它的白皙,它的纯洁便如同水银一般有毒。我喜爱它,不是因为它浪漫到骨子里去的流浪情结,而是它的高度足够让我审视这个世界:什么是我所想,如何能为我所要。站在它蔓延数千里的黑色大地上,悲喜都像尘埃一样卑微,唯有天地是我的晚宴,日光是我的勋章。

(责任编辑: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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